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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幕:国士无双
数日后,丘头军营中。 司马昭在帐中抚琴,钟会前来回复道:“王基将军父母合葬之事,臣已命人办妥,前来复命。”半晌又一军士快步进来,递上书简言:“大将军,淮南快马战报!” 司马昭没有理会,只继续抚琴。钟会接过书简,看完之后却默不作声。 又过了一会儿,司马昭才出言询问:“何事?”钟会则递上书简道:“探子回报,王基将军擅自出兵,不知为何。”司马昭接过钟会手中的书简,放在一旁,反而这样问道:“若换作士季在前线,接到吾之军令,可会遵循?”钟会一愣,继而笑道:“您想听实话?” “自然!” 钟会拱了拱手,正色道:“战事瞬息万变,非亲临不可控。枯等军令,只会错失良机。若臣统兵,大抵也要先斩后奏了。您既苦心为王基将军周全安排,自然也应坚信他为可托之人。” 司马昭一边抚琴一边应道:“当初士季也是力排众议,主张家兄亲征叛逆(毌丘俭)。而今吾听从众将之言,下令移兵,唯王基将军不从。彼时之景,今又在矣。”
数月之后,淮南战事平定,钟会回到洛阳后,特意去了一趟王基父母的合葬之地。虽然当时吩咐了下属郑重相待,但钟会做事一贯谨慎,在王基班师之前,总归确认一下比较好。 我钟会出身颍川氏族,自出淮南以来,算无遗策,自问当世少有匹敌。从来不曾想过,山野草莽之间,竟然也能孕育出世无其二的将才。临阵对敌,他王基对上违背命令,对下力排众议,这种气魄胆识,与我是一路性子。 那日梦中的场景,一直在脑海中浮现,如此忘却不掉。如今看来,与其说我看到的是他的样子,不如说那正是我期待的自己的样子——纵横疆场,傲视天下。 钟会对着青青的坟头如是想着。
钟会走后没多久,王基从前线归来,为父母扫墓。 王基卸去了盔甲,一袭素衣,立在山野之间。远远望去,天地之间,此时此刻,正得一个顶天立地的大好男儿。他注意到了有人祭拜的痕迹,不知道为何,竟然无意识间想到了钟会。 大将军是重才用心之人不假,但如此煞费苦心的安排,非其所长。观众将之中,能出此谋划者,唯有钟会而已。世家子弟精于辞赋书法,长于安 邦定国之策,不足为奇。而临战对敌,又深晓利害的,却不多见。他日天下之势归魏,必为此人。 罢了,左右是我胡思乱想。我与钟会并无交集,他颍川钟氏是大魏首屈一指的名门,与大将军又是世交。听闻钟会此人,眼高于顶、傲视众将。他又怎会来此祭拜一个无甚交情的人呢? 王基祭拜完父母,盯着远处的天空,如是想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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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也说一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