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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 轩辕焯护 于 2017-7-15 12:37 编辑
兄弟两人再次踏入人境。朗伯多离开时是六岁,现在都已恍若隔世,弟弟吉力则更加不习惯。氏族的人们生活在帐篷或者山洞里,生存条件要安逸一些,但是与人交流的礼仪就让吉力很不耐烦,好在他本来也是白纸一张,哥哥平时又常教他信仰之道,只要大家信仰是一致的,就很容易交流。 还有一点好处在于(对于兄弟二人来说),他们刚回氏族第一件事是要进行试炼,所以也不必太多去应付人际上的事情,如果试炼能够通过,以他们同时具有神民和贵狼的身份,这在族人中是千中无一的。就意味着,他们不必去看别人的脸色行事,而是尽可能按自己的习惯来,慢慢甚至形成规范来让族人依据。 这支部落的大祭司须发已经花白,眼神中放射着智慧的光芒。朗氏兄弟回族三天,这是他们第一次近距离面见大祭司——在试炼开始的仪式上。至少已经八十岁了吧,朗伯多暗想,然而说他一百八十岁也像啊。在大祭司迷一样的脸上完全看不出悲喜,只见他悠悠地开口,慢慢地道出了试炼的内容。 吉力顶着寒风,踏在没膝的积雪上,独自向山下那片大草原走去。他脑中浮现着出发前哥哥对他分析的情况,这次试炼的难点有三:一是一个月的限制,如果没能在一个月内完成,就视为失败,且经历一年才可以再次进行。而且过程中如果导致本人死去,没有族人会去寻找,更不会以族礼收葬,会成为个人的奇耻大辱;二是没有任何人会主动来帮助你,但试炼者可以通过物资或者说服来获得别人的支持,且在这个过程中,不得违背族训,主要是不能伤害族人利益,不得给族人带来危险等等;三也是最让吉力头痛的,两个人不能完成同一个试炼,意味着兄弟二人相依为命十年后,第一次分开,还要面对如此艰巨的任务,吉力是听不到聪明的哥哥给他的任何建议了。更头痛的是吉力面对的任务,是个外交型任务:大祭司派他去山下新发现的一个草原匈奴部落去缔结盟约,并让对方退兵三十里,答应永不犯大白山。这个明明是哥哥擅长的事情嘛,吉力每想到这儿就撇撇嘴,稚气尤存的脸上满是不解。 这种山路,顺利的话去则十日,归亦十日,草原上只有十日的时间,面对他毫不了解的外族人,如何下手呢?他摸了摸头,高大的身影映照在山间雪地上,浑然一个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。好在吉力是个乐天的人,三岁天威下余生,之后就跟哥哥在天境一样的山垭间生活十年,练就了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。没事,就算用蛮力,把他们都打跑就好了,他这么想着,步履间也暂时轻松了一些。 这个时候,大祭司把朗伯多留在了帐内,比起试炼他更在意另一件事。大祭司还是那幅平静的表情缓缓地对说:“听说,你不让贵狼们动你山垭上的东西?但是你知道吗,我们这支部落的物资已经不多了,我们的谷稞长年以来收成堪忧,牛马也长不大,连奶水和毛皮都不够用,现在这种情况更加吃紧。我这个老家伙已经活了上百个年头,没有什么可害怕的,但我必须要让我的族人们生存下去!” 朗伯多来的时候已经暗暗观察了这个部落的生存状态,这是一片四面环山的山谷,谷间的平地甚至没有他生活的山垭广大,但是这里没有那么大的风,夜间也不是特别寒冷,是一个天然可以供人休养生息的地方,且东面有一座很高但不算宽的山体,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山门,旁边的缝隙可以供人进出,与外界并不隔绝,山门以外就是陡峭的雪坡,寸草不生,但是高原人还是可以从容行走。贵狼氏族就是按这样的宜居地域分成若干支落,这支部落在这里已经生活了上百年,繁衍到今天有一两百人,算是一个偏小的部落,这个部落一直以来的问题就是作物和牲畜生长缓慢,这长期限制了他们的发展,而随着人口的增多,现在甚至连物资都无以为继。 “打开大山,把光引进来,明年,我会让这里长满青稞。作为对我的试炼吧,一个月内,我让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到这个山谷里来!”朗伯多自信地说。 大祭司似乎是明白这个道理的,故老相传:神恩不及,作物不生。说的就是这件事,所谓神恩,就是日照,这里以东的那座“山门”挡住了清晨的“神恩”,这也使其它部落将他们视为“被神遗弃之族”而不愿与他们往来。难道眼前这个年青人可以有办法改变吗?但他真正担心的倒是另一件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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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也说一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