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初幕,忆往昔,水镜风云】
雪后的夜晚仿佛格外寂静。 今夜廊下烛火明亮,映着窗外含苞待放的红梅,细闻之下,清香中伴着点点寒意,那种沁人的感觉,就是雪的味道。
远远望去,廊下,有一个玉树琳琅的清俊少年,细看眉眼之间,谈不上如诸葛亮年轻时容貌甚伟,但也有几分相似。他的腰间配着宝剑和玉佩,到是一副标准士族的打扮。在他身旁,立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小女孩。 只见他从怀中取出一个木质的小猪玩偶,放在了那小女孩的手中,那女孩见了,十分开心,瞪着一双圆眼睛。他望着这天真的样子,淡淡一笑,一手指着天上的星星,一手抚摸着小女孩儿的脑袋瓜,道:“母亲留给你的,妹妹喜欢就好。” 那孩儿顺着诸葛瞻手指的方向,擎着脸蛋儿,望着天空:“娘亲是星星,她在天上看着我,陪着我吗?” 诸葛瞻眨了眨眼睛,蹲了下来,盯着诸葛果水灵的大眼睛,淡淡的回到:“娘亲就是星星,是父亲最喜欢的星星。”
少年的时光一去不返,望着诸葛果如今的样子,仿佛就是多年之前的那个午后,他忆起,母亲坐在廊下,后来子乔哥哥匆匆而来。只是诸葛乔并没有这样蹲下来,如自己一般,极尽一个兄长对幼妹的疼惜,反而是轻轻推开了,自己那时的那双小手。 因为彼时,父亲不在了。
父亲在时,总是与母亲怀念当年在水镜门下求学的情景。 不想转眼之间,群雄逐鹿,分而合之,一甲子过去了。他想起白日的宴饮中,有人提及: 那人是这样说的:“当年的水镜门徒,世人言之,得一可安天下。如今魏得司马懿、钟会,我蜀有大将军与公子,实为平分春色。” 可诸葛瞻听罢,却毫无喜色,反倒是放下了手中的羽殇,正色道:“水镜先生在时,收了家父等九位弟子,直到晚年才又收魏太傅钟繇幼子为关门弟子。他老人家临终前,只认了魏帝曹丕与大将军为后传弟子,此世人皆知。子瞻虽有幸唤得大将军一声‘伯约师兄’,但实不敢以水镜门徒自居,还望诸位慎言。”
水镜穷毕生之学,得八卷韬略。 当年襄阳求学,他分别将这八卷传给了贾诩、郭嘉、荀彧、周瑜、鲁肃、司马懿、诸葛亮、庞统,每人各其一。 那之后又收第九弟子陆逊,周瑜鲁肃死后,陆逊承了他们手中那两卷。 晚年水镜先生不知为何又看好了钟繇的幼子,将其收为关门弟子,传九凤琴。
诸葛瞻深知,未得水镜先生首肯,即便自己是诸葛亮唯一的亲子,也得不到水镜的传世韬略。况且,世间纷传,司马懿想要收集全八卷的韬略。他隐约记得,幼时琐碎听到父亲,念叨九凤琴的时候,总会提及这些。 但是他,却和诸葛亮一样,从无此心。
话说这事,要从建安初年说起。 彼时,司马徽在襄阳收徒,后来水镜门徒相继出仕,成为各大势力争相抢夺的对象,一时炙手可热。不想数十年风云更替,昔日的谋主相继离 世,就连他们手中人人觊觎的水镜韬略,也一并不知所踪,到如今世上只存四卷。第一卷为贾诩所持,本传给了曹丕,曹丕离 世后,如今在钟会手中;司马懿除了自己那卷,还得到了郭嘉所持,故手中有第二、六两卷;第七卷为诸葛亮所持,在姜维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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