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里,周瑜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,既然乾坤未定,何不放手一搏?
当周瑜准备离开,回去准备参加朝会,小乔却和他说道,“公瑾你自己回去,我得去找阿姐,还有些事情没做完。”
周瑜也不做挽留,独自乘马车回去,路上听到孩童们在吟唱,“揽二桥于东南兮,乐朝夕之与共”。他好奇地问车夫,“这些孩童们都在唱些什么?”车夫答道,“公瑾大人有所不知,最近啊曹植写了首《铜雀台赋》,读起来朗朗上口、文采翩然,好多读书人都在传诵呢,这些孩童会背一两句也是正常。”周瑜没再多想,忙着回去准备朝会了。
朝会上纷纷扰扰,孙权坐在座椅上一筹莫展,朝中的重臣除了公瑾和子敬,其他几乎都主张投降;自己虽有抱负,可是那些老臣很多都是从他年幼开始就辅弼他的,总有些颜面和资历在,如今他们都团结在子布身边,子布大人对于孙权亦师亦父,孙权也不好发作,只得听公瑾和子布吵个不停。
随着一声“孙夫人到!”,全场突然静了下来。在众人错愕的眼光中,大乔小乔一袭素衣,未作修容,大乔手捧着孙策的灵位,一步一步走向大厅中间。孙权急忙起身迎接,“何事惊动了孙夫人?”当年大乔在孙策离去后,一方面辅佐孙权稳定朝政,一方面四处布施体恤难民,朝中皆以“孙夫人”尊称她。
大乔未答孙权,走到案前把孙策灵位放下后,拜了一拜,随后转身,问众人道,“大家都是伯符的亲友,恩师,忠臣,良将,很多都是随着伯符从三千兵马开始,一步一步建立起如今繁荣的江东。当初伯符与大家一起绘制的蓝图,怎么如今,你们却在伯符死后,把他献给曹操?当初伯符把仲谋托付给你们,怎么如今你们竟然把他推向一条绝路?”
“当初袁术妄尊代汉,伯符不过万余兵马,毅然引兵击之,是为忠臣典范;如今曹操无视朝纲软禁献帝,逼得献帝藏诏于带密诏勤王,而我江东数十万之众,竟然不战而降?各位,有何面目百年之后去见伯符?”
“那曹操矫诏伐江东,软禁献帝,上不顺天时;长江天险,曹操以步兵而击水师,下不占地利;曹操所攻伐之处,肆意杀戮,屠戮百姓,光是从曹操手下逃难的百姓在城南已余万人,中不得人和。天时地利人和皆利于我江东,众卿为何只议降不议战?”
说罢,话锋一转,牵起小乔的手,“那曹操曾发誓:‘吾一愿扫平四海,以成帝业;一愿得江东二乔,置之铜雀台,以乐晚年,虽死无恨!’其子曹植更是写《铜雀台赋》:‘揽二乔于东南兮,乐朝夕之与共。’想必这几日各位皆有耳闻。”
“若是各位不敢与曹操一战,今日我和我小妹便在这里,待各位用大轿送我们姐妹二人去铜雀台,也算给曹操一份厚礼,能为江东父老讨得一份安宁!”
朝堂上众位大臣面面相觑,他们或许不把孙权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放在眼里,可是孙策可是带领他们建功立业的主公,而如今他的遗孀被曹操父子如此侮辱,他们还有什么脸面再提投降。
公瑾反应了过来,正准备提剑向前,大门外一个儒生摇着羽扇,跟着子敬走了进来,边走边叹,“偌大的江东,尽是须眉让巾帼了嘛?可叹!”
众大臣不好顶撞孙夫人,如今这连和的刘备的谋士却不知天高地厚,横插一嘴,大家的怨愤正好有了着落,也由此开始了“诸葛亮舌战群儒”。